看着三两个喘息的人从那间屋子里走出来,拍着胸脯,脸上有的惊吓,有的自信满满。我知道不是这么容易就能够从那间黑屋子里出来。
当门关上的一瞬间,瞳孔开始放大。眼前的黑,黑得无尽。回头那里有温暖的颜色,这么粲然,从门缝里射进来,却照不亮眼前的一片茫然。
然后再也没亮过。
这是一封闭的迷宫式空间,虽然很高但被分成三层,所以我必须蹲着或爬着去摸索通向光明的路。就像盲人一样,我能感受到“眼前的黑不是黑,你说的白是什么白”是什么感觉了。开始有些害怕,试图想要逃避,可黑夜无尽,只好往前爬。
先爬一个楼梯,用一只手撑着矮的跟我蹲着一样高度的天花板,用婴儿时的姿态一步一步地爬上去。我真希望自己是一个被设定过程序的机器人,这样就不用再去找不确定的路线。边想着,边摸索着前面的路,手指在矮墙上划过,粘来了石灰石的粉末,一层又一层,如果我手上有足量的盐酸,这样这堵墙就可以化为乌有,形成一滩液体。不过还得带氧气瓶。幻想着,突然指尖原来有的细腻幼滑的感觉没有了,哦,原来这是一条岔道,该是前进还是进入岔道呢。最后决定还是去岔道看看吧,可能会有光呢。我想着,转身朝岔道爬过去。
我朝前面喊了一声,听到了回声——这是死胡同!再次掉头,有些无奈了,垂丧着头,拖着重重的腿,回到原来的路继续向前爬。这时的膝盖肿胀般的疼痛,换一个姿势,蹲着前进。一只只眼睛仿佛想看穿这一切,可是我们不是猫。
一个转角又一个转角,一个岔路又一个岔路。在混沌中不停地打滚,不断地碰壁,一次次的绝望终于换来了一次希望——终于从乌烟瘴气的黑匣子里解脱出来。
一瞬间,瞳孔放大,看见了温暖的颜色,也看见了阻挡我前进的墙是白色的。我拖着沉重的两条腿向前走去。
浑身尘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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