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个大礼拜和妻子上街买了条裤子,一点钱也没有侃下来,唯一的安慰就是服装店的老板娘送了我一条腰带。为此,妻子回来的路上还啧啧不休的说不合适,吃亏了。我呢,大咧咧----不还白送一条腰带呢吗?说实话我挺知足。
第二天一早我就把新腰带扎上了。虽然是革的,但从外表看还是比较时尚靓丽。我对着镜子转了好几个圈,心里美美的。妻子看了直笑,说我是穷人的命---十来元钱的物儿就把我给忽悠得颠颠的。她笑她的,我依然孤芳自赏。
其实妻子曾经不下几十次要我买一条新腰带,都由于我的固执坚持而最终不了了之。那腰带还是我上学时买的,很厚实,枣红色牛皮的。尽管它已经磨得光光的亮亮的,有的部分已经失了原有的色彩,可我对它仍恋恋不舍,情有独钟,不忍喜新厌旧,一直围在腰间陪我上山下乡,杯来酒往。可以说它是我最最体贴的尤物了。
腰带由来已久,我粗查了一下史料,很早就有对腰带的记载:【说文·系部】:“衿,衣系也。”段玉裁注:“联合衣襟之带也。今人用铜钮,非古也。”其说的就是为了不使衣服散开,人们又在腰部系上一根大带,这种大带就叫腰带。它与今天人们所用来系束裤裙的带子名称虽同,但作用并不一样。
由于腰带具有这种特殊的作用,所以古人对它十分重视,不论穿著官服、便服,腰间都要束上一带。天长日久,腰带便成了服装中必不可少的一种饰物,尤其在礼见时,更是缺它不可。《南史·刘琎传》:“(琎)方轨正直,……兄瓛夜隔壁呼?琎不答,方下床著衣立,然后应。瓛怪其久,琎曰:“向束带未竟,其立操如此。”连兄弟之间夜里见面说几句话,都必须整衣束带,否则就觉得有失礼貌。古人对礼节的重视,由此可见一斑。君臣之间更是如此。据欧阳修《归田录》记载,宋太宗夜召陶谷。谷至,见帝而立,却不肯进去。太宗立即意识到这是因为自己没有束带的缘故,于是令左右取来袍带,匆匆束之。陶谷见皇帝束上了腰带,这才进去。在当时看来,皇帝召见侍臣而不束腰带,同样是失礼的行为,所以不能与他行君臣之礼。自然现今社会你扎什么样,什么款式,什么价位的腰带和你要出入什么场合见什么人没有太大的关系,因为它可漏庐山真面目,亦可犹抱琵琶半遮面,或真或假谁也不能让你当众解开一览众山小。大众的倾向是用来方便,舒服。
我的新腰带跟了我一天,不,还是说捆绑了我一天比较合适,不不,还是说它难为了我一天更恰当-----或许是我的肚子有意考察它,一天下来我竟上了四五次卫生间,而且不仅如此,次次都是加急业务。我解呀,我解呀,它硬是小叩柴门久不开,
几几飞流直下。。。。
为此,第二天我就把它炒鱿鱼了-----我被它华丽的外表引诱了,它美观有余,实用不足。还是我的老情人-----陪我风吹雨打多年的旧要带知我懂我。我于漆黑的夜里抑或闭着眼睛也能轻车熟路地,安然地畅快淋漓。
妻子因此挖苦我:‘怎么样?白送的东西是不够你受用了?’我只能苦笑。